21名科研和国际市场开发的青年人才，12天马不停蹄，途经欧洲四国，实地探访十余个核领域国际组织、研发机构和企业并作深度交流……一路看，一路学，一路讲，一路思考与碰撞。6月23日至7月3日，中核集团青年人才欧洲科访活动圆满完成，标志着集团公司坚定不移走国际化发展道路、培养具有国际化视野的科技人才迈出重要一步。

　　步履匆匆 往有所得

　　中核集团董事长、党组书记余剑锋就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曾谈到，要建设世界核工业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坚持人才引领发展的战略地位，围绕重要技术领域和创新方向，培养造就一大批具有国际水平的战略科学家、科技领军人才和创新团队。

　　此次科访团的成员经由各单位推荐和总部遴选产生，业务范围覆盖核工业全产业链。这些青年人才，无论从过往履历、工作业绩还是所获荣誉看，无不是本领域中的佼佼者。他们中很多有国际合作经历，也有的从未出国。但无论如何，这样集中地拜访一系列科研机构和企业，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第一次。

　　这一活动在酝酿过程中得到多位集团领导的批示，受到相关部门及单位的高度重视，谋划和准备工作可谓充分。出发之前的6月21-22日，由集团公司产业开发与国际合作部主办、核工业学院承办，专门组织了行前培训班，设置了中核集团国际化经营概况、国际组织介绍、中国对欧合作情况介绍、国际商务实训、安全保密教育、海外应急实训等多门课程，帮助科访团成员从心理到知识技能上做好准备。活动中，中核工程、原子能院、中核集团欧洲代表处等在对应国家有驻点的单位分别派员加入，提供了有力的支持保障。

　　深知机会难得，科访团所有人就像进入大海的海绵，如饥似渴地汲取知识与经验。这些来自不同领域，学习能力、工作效率都很突出的青年骨干走到一起，抛开层级，自发组织，分工明确，充分体现了集团公司“整体·协同”理念。每到一个机构或企业前，都会明确科访团中与之专业对口的成员，除了调研背景材料，还在路途中给大家做好“科普”，让来自各领域的青年人才都对其有基本了解，实地参观时就能更加深入地提问交流，有针对性地了解自己感兴趣的情况乃至寻求后续合作的机会。

　　从法国、瑞士、奥地利到瑞典，CEA、EDF、Framatome、ITER、CERN、PSI、IAEA、Studsvik……为了更充分地利用时间，全程除了在维也纳有过三天停留，其他城市几乎都是深夜入住，一早离开。大家纷纷“吐槽”，“没法洗衣服，一晚上根本干不了。”还有人笑道，“行李箱其实都不用打开。”“法餐根本不考虑，因为没有等餐的时间。”午餐大部分是途中的自助快餐，胜在一个快字，毕竟要掐着点登车，更紧张的时候就用超市里提前买好的三明治在大巴车上解决一顿。每天返程路上或者到了住宿地，大家就抓紧整理白天所见所闻并汇总到一起，保证每一站的收获及时沉淀为详实的报告。

　　践行集团公司党组成员、副总经理辛锋在6月21日的行前动员会上提出的“带着问题去看，带着思考去学，带着自信去谈”，大家的的确确实现了“学有所获，往有所得”，活动结束时，纷纷用“大开眼界”来形容此行的感受。

　　除了行程的紧张，大家来到异国他乡，看到先进的国际科研机构和企业，更多要接受的是心理和信息的密集冲击。这样的冲击就像是给这批好钢材一次次地加热、锻造、淬火，使其获得内在的突破提升。以从最表层的语言交流为例，虽然大家此前对于自己领域的专业词汇都是熟悉的，但是在公开演讲和当面交流上有些人还是存在障碍。十几天下来，从磕磕巴巴到流利的英文演讲和问答，从专业问题的交流，到国际会议的社交礼仪，再到出行、点餐等生活场景，大家首先从言谈举止上实现了“国际化”的初步蜕变。

　　当地时间7月1日至2日，科访团在维也纳联合国总部参加了IAEA核知识管理和人力资源发展大会及中核集团“核创未来：中核集团人才解决方案”主题边会。中核集团副总经济师、人力资源部主任杨朝东出席大会和边会并分别作专题报告。

　　作为科访团成员之一，来自西物院的薛雷在边会上以《Ideal Future Energy of Mankind—Nuclear Fusion》为题作了报告。参加大会及边会，也是科访团全员参与国际会议的一次集中亮相。

　　而此行更为核心的，当然还是专业领域的深入交流：“看到了欧洲老牌科研院所和核电企业的生产经营模式和企业文化，增强了国际视野”“看到了很多，听到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了解到从核燃料生产、核电运维到废物后处理等各方面欧洲这边的相关情况，对今后的工作有很大的启发”“信息量很大，回去还需要好好地消化”……

　　共攀科学高峰的追求与渴望

　　“从0到1”的原始创新，在国际先进研究机构是怎么产生的？

　　位于法国和瑞士交界处的CERN是世界上最大的粒子物理研究中心，其主体是大型强子对撞机和四个大科学装置。科访团参观的ALICE是其中一个大科学装置，ALICE实验项目发言人Marco Van Leeuwen和物理协调人Alexander Kalweit接待了科访团。走进实验大厅，巨大的探测器装置和复杂的实验设施展现了前沿物理研究的宏伟场景，其规模和技术令人惊叹。

　　通过ALICE，科学家们能够探测到极高能量下物质的行为，揭示宇宙最初状态的奥秘。“据了解，我国虽然参与了ALICE的实验，但是一般是按照既定的框架和步骤开展工作。在基础科研领域，国内的底蕴和研究氛围较老牌西方国家还有一定差距，这需要我们一代代的科研人员倍加努力。”科访团的任杰在座谈交流时介绍了他所来自的原子能院，同时深感任重道远。

　　“这是世界高能物理研究的最前沿，是人类对宇宙起源孜孜不倦的探索，让我感受到做科研工作最纯粹的快乐——满足好奇心。”同样来自原子能院的王晋说。“CERN的管理井然有序，跨国团队合作默契。此次参观不仅开阔了眼界，见证了科学技术的前沿发展，更体会到他们孜孜不倦的探索精神。”核地研院的田霄也有同感。

　　作为瑞士最大的研究机构，PSI同时拥有散裂中子、同步辐射光源、缪介子源等大型科研设施，主要在物质和材料、人类健康以及能源和环境领域进行基础和应用研究，研究领域广泛。据介绍，PSI的研究活动约有37%集中在材料科学上，24%集中在生命科学上，19%上注于一般能源，11%上注于核能和安全，9%上注于粒子物理学。

　　科访团了解到，CERN和PSI长期都有各国科学家访问或开展实验研究工作。PSI拥有2300名员工，每年约有3000名来自瑞士和世界各地的客座研究人员使用PSI的大型研究设施进行研究。中辐院的曹勤剑对此表示，“外籍工作人员以及访问人员是一流的国际研究机构的重要标志。高度的开放也是技术自信的体现。这是我们努力的目标。”

　　来自中核工程的吴宇翔说，大型粒子加速器和对撞机，以及高能天体物理现象观测，是人类研究高能物理过程，探索物质起源的两种方法。国内对于大型粒子加速器和对撞机是否有必要也一直存在争议。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加速器和对撞机，CERN已经投入了100亿瑞士法郎，它的学术贡献可以由学术界公平地评价。化冶院的贾秀敏认为，高能物理领域的研究消耗巨大，但对于科技进步的作用至关重要，投入必不可少。

　　谈及基础科研，来自核动力院的熊夫睿满怀憧憬：“民富才能放慢节奏，放慢节奏才能有闲心，有闲心才能深入思考，深入思考才能追求本质，追求本质才能引领科研，引领科研才能聚天下之才。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已经让我们摆脱了物质奔波，在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上，我们能否靠新质生产力，让国民更加放松精神节奏，让更多有科学素养的青年人从容探索，让更多影响人类的科学发现产生在中国？”

　　技术创新和成果转化

　　CEA和EDF，是法国在核工业创新领域的缩影，科访团从中看到了法国在迎接新一轮科技革命所做的努力。

　　CEA是法国最大的政府研究机构，在CEA的Saclay研究中心，科访团与CEA能源部高级管理顾问（国际关系）Vandenberghe女士等进行了热烈交流。CEA从研发到成果转化有着丰富的经验，有较成熟的成果转化机制，形成了良好的研发-成果转化相互促进的循环。“CEA对初创企业不遗余力的支持，成就了它成果转化成立公司高达70%的成功率，使得它在当今科技爆发的时代，仍然具有很强的竞争性和前瞻性，其做法值得借鉴。”中国中原的陈璞说。

　　在EDF R&D总部（EDF Saclay研发中心），科访团与EDF国际合作经理Didier Banner、EDF中国工程师刘涵等专家进行了深入讨论。EDF在研发方面，与全球高校、企业进行合作，研发合作机制较为成熟。“CEA与EDF的研发（究）机制有一点区别，CEA更多的是自身研究-成果转化（成立公司或专利收益）；EDF更偏向于合作研发（究）。”中核清原的石西森分析道，“两种方式都是挺好的，重要的是成果转化率。”

　　CEA采用VR技术展示弹棒事故全进程，给中核七院从事数字化研发的王欢留下了深刻印象：“CEA自主开发的数值模拟软件相比于现有商业化软件，计算结果更加直观，专业性更强。目前我们也在做自身领域相关的数字化研发平台建设，应该吸取CEA在数据后处理、结果展示方面的优点，研制更适用于自身领域的自主可控的研发平台。”

　　对后续可与CEA深入讨论或合作的方面，核动力院的彭星杰作了梳理：深入了解CEA支持技术创业公司的合作模式，助力集团科技成果转化；深入理解CEA在前沿技术方向选择上的战略判断逻辑，助力集团科技发展战略制定；加强与CEA在先进数值模拟、反应堆物理算法与实验、研究堆应用等领域的技术合作，充分学习其先进技术经验。

　　数字化转型在EDF也备受重视，科访团参观了EDF数字化技术展厅以及电机维修平台等。中核工程的吴德慧认为，数字化手段为核设施的操作和检维修带来了很大的益处，把问题停留在设计阶段能够节省工期和人力，未来也可以在运行上投入全面管理应用。数字孪生电站，即传统的核电站运维向数字化运维转变，是其创新的一大方向。

　　来到EDF旗下的Bugey核电厂，科访团亲眼见证了多个核电机组建在罗纳河的沿岸，运行良好，证明核电厂并非只能在沿海选址。海南核电的徐伟祖关注到，Bugey核电厂大多数机组运行时间超过了30年，并计划做第四次十年设计审查，为未来延寿提供支撑，相关工作经验可供国内借鉴。此外其常规岛的两台汽轮机安置在同一个厂房内，可以降低造价，也值得参考。

　　作为医生的卞华慧关注的则是核电厂内有医学应急中心，在厂房区域设有污染检测和去污洗消区域，同时对员工定期开展剂量监测和职业健康监护，包括心理测评。“如果有机会进一步合作交流的话，可以开展核电厂操纵人员适任性评价技术方面的交流。”

　　由于能源供应形势紧张，核能成为欧洲市场的能源开发重点之一。法国核电发展规划自2021年开始发生重大调整，将发展重点转向存量机组延寿和新建“6+8”台EPR2。中国核建的樊柳言认为，由于其EPR2和小堆的设计还未固化，中法双方存在设计领域交流合作的可能性，此外在机械化焊接、工程技术咨询、人力培训和支持服务等方面或许也可探讨合作。

　　在瑞典，科访团到访了Studsvik公司——一家向国际核工业提供核分析软件和专业服务的供应商，参观了其燃料热室（HCL）、核燃料包壳核反应堆材料研究实验室（AKL）、高压釜水化学实验室。本次科访团领队、集团公司产业开发与国际合作部的王文明，彭星杰，原子能院的王华才，中核武汉的蒋庆磊等分别就相关情况做了介绍。Studsvik公司试验、检测和研究的设备主要依赖自主研发，显示了其技术创新的实力。自研设备不仅能够满足公司特定的试验需求，还可以在技术领先性和竞争优势上提供支持。这种自主研发的策略不仅仅是技术上的投资，更是对公司未来发展的长远规划和战略投入。

　　在IAEA的Seibersdorf实验室，科访团则看到了核技术应用的广阔应用前景。与食品和农业相关的实验室就达到了5个，特别是参观的食品安全和昆虫控制实验室，与传统的核领域实验室相距甚远。“欧美国家核技术市场的规模与核能市场相当，因此无论是应用领域还是应用规模，我国的核技术应用产业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原子高科的温凯说，“核技术应用领域本质是核科学与其他学科的交叉领域，需要不同学科背景的技术人员进行有效的融会贯通，因此也存在大量的研究需求。”

　　例如其中的剂量实验室，旨在为癌症放射诊疗提供剂量监测与校准服务。当下，我国的放疗设备持续增加，同时还发布了“一县一科”的核医学建设规划，对我国的医学剂量监测能力提出了较大需求。曹勤剑建议，后续在医学剂量的监测方面中核集团可与 IAEA 构建更为紧密的合作关系，不断提升我国的医学剂量监测体系。

　　Seibersdorf实验室的定位是非盈利机构，根据成员国的需求开展科研并提供技术。“很多研究领域带有很强的公益性质，有利于地球环境、有利于人类，或者具有宏观的长远的经济效益，但无法形成短期收益，因此无法吸引私人资本的兴趣。”吴宇翔说，“作为企业我们强调科研成果转化，但是也需要意识到始终有一部分公益性质的科研需要政府和国际组织的支持，对于这样的科研我们应给予相当的尊重和支持。”

　　人类梦想中的中国担当

　　来到位于法国马诺斯克的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堆(ITER)项目，科访团拜访了ITER组织总干事Pietro Barabaschi和副总干事罗德隆，与集团公司ITER项目部团队座谈交流，并参观了项目建设现场。罗德隆就核聚变原理和ITER计划历史、目标和装置参数、建设进度等做了专题报告。

　　ITER计划作为全球规模最大、影响最深远的国际合作项目之一，包括中国和欧盟在内的七方共35个国家参与其中。正如中核工程公司党委副书记冯勇在座谈交流中所说，作为核能“三步走”的第三步，聚变对于核工业、对于全人类都是非常重要的大事。

　　ITER项目主要包括主机系统、电站系统、控制系统和三废系统。项目整体已经完成85% 土建工作，已完成78%实现第一道等离子工程活动。其中中方主要承接TAC1项目。中核欧洲公司总裁邰江介绍了集团公司在ITER项目的工作情况和最新进展，分享了作为中国核工业人参与ITER工作的经验和感悟。

　　这可能是全程最令科访团动容的一次分享。王晋说，“了解到中国加入ITER项目的艰辛过程，感受到集团成为世界一流的决心，更深刻体会到自己在眼界上的不足，以后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国际化水平。只有胸怀天下才能海纳百川，只有放眼世界才能成为一流。向奋战在海外的中核人致敬！”曹勤剑说，“中方所承担的设备加工任务皆能按时且高质量地交付，中核工程联合体更是达成了连续 1500 多天安全生产的佳绩，这些无一不是我国于核电设备加工以及核电建设、安装领域综合实力的生动写照。中国团队在 ITER 项目中的卓越贡献，乃是我国由核大国迈向核强国的有力彰显，更进一步坚定了将中核集团塑造为国际核科技发展引领者的信念。”

　　“由于多国合作，管理协调难度大，再加上一些技术问题，ITER项目也面临着挑战，但各国还是非常积极地参与。当前国际合作确实是解决一些国际共性技术问题，加强理解和沟通的最好方式。”蒋庆磊也分享了他的感触，“很高兴地看到中国在ITER项目供货和建设中贡献颇多，而且获得了一定认可。这表明我们的技术实力正在逐渐得到国际同行的认可。还是要继续在核电的科技研发、设计供货、技术服务等领域争取‘走出去’，这是由大变强的必经之路。”

　　来自中核二三的房云龙曾在中核工程联合体ITER项目部工作过，他谈到，ITER项目的技术复杂性和前所未有的挑战要求TAC1承包商不断更新和提升自己的技术能力。联合体在技术准备和施工经验积累方面，始终保持着学习和进步的态度，不断解决问题，不断优化，并采用学习曲线管理方法，不断提高施工效率和质量。

　　胸怀天下与心系祖国，两者毫不矛盾地体现在海外中核人的身上。到达中核集团欧洲代表处时，受到欧洲代表处总代表王凯一行的热情接待，科访团有了回家的感觉。代表处的楼道里有一架钢琴，大家都要团里的“音乐小王子”徐伟祖弹奏一曲。说到弹什么，有人脱口而出《我和我的祖国》，一致同意！熟悉的旋律回荡在周围每个人的心间，飘在维也纳的空气中，无比亲切……

　　从硬实力到软实力

　　伴随此次科访的旅程，除了专业视野的开拓外，一些思维上的边界也在悄然打开。科访团到访Studsvik公司和EDF的Saclay研发中心时，均发现门口悬挂了中国国旗，感受到对访客的尊重和友好态度。这种举措不仅展示了企业的国际化视野和开放心态，还为国际交流和合作打开了良好的沟通和合作平台。大家都认为，集团公司可以借鉴这种做法，通过细致入微的接待和热情周到的服务，增强国际访客的归属感和信任度，促进跨国交流和合作的深入发展。

　　再如，作为“硬核”的科研人员，大家纷纷从这次行程中感受到文化的力量和公众沟通的重要性。Bugey核电厂内一整面墙上的涂鸦呈现了阳光下的核电厂与旁边的河流、青草地、居民们和谐相处的美丽画面，河里甚至还有一条鳄鱼。看到这幅画，观察到厂区内很多细节，包括成熟的参观路线和设定好的拍照点位，并了解到每年接待访客达6000人次，集团科技质量与数字化部的赵然说：“这样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民众对核电的感受，其科普和公众沟通方面的经验值得我们学习借鉴。”

　　观看EDF的展览，大家普遍感到他们从视觉上就很吸引人，内容深入浅出，形式别出心裁，将科技知识和艺术美感结合得较好。“EDF的研发现场标识比较轻快活泼、整体建筑风格非常现代化、有设计感，防尘和采光、集约化设计应用充分，可在部分科研设计场所考虑借鉴。”中核北方的李宗书说。看到Bugey核电厂展厅内布置了一棵模型树，贾秀敏询问接待人员得知，这是对公众开放参观时用于12岁以下儿童的留言板，工作人员会进行回复，他们认为核电厂未来需要新鲜的血液，有效的宣传可以挖掘后继之人。

　　CERN的科普宣传片生动形象，清晰易懂，并制作了多语言版本，方便各国公众参观了解，“科技之门”中的模型互动性极好，无一不体现对核科普的重视和用心。探索科技前沿需要每个科研人员的内驱力，如何从科普出发从小培养国民的科研兴趣、创新能力，值得借鉴和思考。

　　科访团惊喜地看到，作为中国唐代杰出的数学家，世界上第一个给风定级的科学家，“李淳风”这一中文名字，与众多经典的科学公式一起，被写在了CERN展馆门口丝带状艺术建筑上。科学与文化艺术并不是隔绝的，如何将科学之美传递给大众，如何与国际同行进行跨文化交流，也是值得科学家关心的命题。

　　国内外一些共通的经验也能够相互印证。参观Framatome罗曼燃料厂后，王华才说，“进厂的安保要求和检查、入厂前的介绍、为参观人员准备的劳保着装、入厂参观等都非常规范，均能体现法方的核安全文化，可见其将安全作为其核心价值观，非常契合咱们集团安全价值观。”对于中核集团而言，深入推进核安全文化“863基本动作要领”，也要让安全融于每一个细节，成为每个人都在积极践行的工作宗旨。

　　值得注意的是，Framatome罗曼燃料厂在会议介绍时，主语几乎全部是Framatome，几乎没有单独提到罗曼燃料厂有其个性化的文化或企业价值，且会议室墙上海报内容也全部为Framatome的企业价值、文化、历史、业务等方面。“可见该燃料厂对于上级单位、或者说是对于整个企业的文化认同感很强。这也是‘整体·协同’的问题，值得我们深入思考，如何平衡集团公司企业文化‘规定动作’和各级单位‘自选动作’的关系，是否企业文化越多越好。”李宗书说。

　　我国的核电硬实力已经在世界第一梯队，但是核电科普、公众关系、核安全文化和宣传等软实力与国际先进还有一定差距。幸运的是，这次活动，在中核集团青年人才中埋下了对标世界一流、走向国际化的种子。

　　何为国际化？在中核集团欧洲代表处，大家进行了一次深度交流，或立或坐，畅所欲言。

　　“国际化的特点之一是充分利用国际智力资源。EDF R&D在海外有6个研发中心，超过280名本地雇员，为其海外业务拓展建立了重要的关系网络。”王文明重点关注国际研究机构的组织架构及运转机制，学习其先进的管理模式和管理思路，“应当充分学习借鉴其海外研发中心运行模式，助力集团海外业务开拓。”

　　赵然谈到，集团公司坚持“开放促创新”，积极推动国际科技交流与合作，希望年轻科技工作者多“走出去”，以“开眼界、提格局、深思考、谋未来”为导向，提升国际活跃度和国际化科研素养，支撑集团公司“三位一体”奋斗目标和科技强国建设。

　　对于国际化人才培养使用，集团公司人力资源部的李旭东关心的既有“走出去”，也有“引进来”，“积极投身国际合作项目，是培育一流人才的重要渠道。要加强技术人员互访与高水平人才共同培养，多元文化的碰撞有利于活跃创新思维、激发研发灵感。此外，也期待在座各位青年人才早日成长为首席科学家、科技带头人，在集团公司事业发展中承担更大的责任。”

　　结 语

　　充实饱满的中核集团青年人才欧洲科访之行结束了。但这只是一个新的起点，更深远的影响还在后面。

　　面向国外的各个机构、企业，一些点对点的联系建立或恢复了起来，为后续拓展合作趟出了渠道。例如在EDF R&D总部，核动力院就今年1月在成都召开的中法科技创新论坛公布的合作意向的最新进展进行了对接，明确了可在今年10月就金属材料疲劳裂纹扩展课题正式签约，同时明确了在MAI-SN框架下第二个博士生联合培养近期具备开展条件。

　　类似的关于合作项目的意向探讨或具体推进还有很多，充分体现了对集团领导“高标准组织好此次活动，务求实效”批示精神的贯彻落实。

　　与此同时，此次12天全天候的相处，也极大地激发了集团公司不同业务方向的青年人才间的交流，有利于后续强化多方协同，促进技术交流和业务合作。科访团很多成员都表示，交流中深刻体会到自身知识面太窄，后续将进一步做好核工业全产业链知识的学习，为追求集团公司整体最优踔厉奋发、笃行不怠。

　　好风凭借力，扶摇九万里。从今年中国国际核工业展览会上首次向国际社会开放10个大型核科研设施，到这次前所未有的青年人才走出去，“睁眼”看世界，中核集团坚定不移走国际化发展道路的脚步愈发铿锵有力。

　　我国核工业的发展面临历史性的机遇期，同时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历史的接力棒交到了青年人才手中，对科学的向往、对学术的渴望、对市场的雄心，面对世界舞台的自信与开放，将使他们焕发光彩，在“强核强国 造福人类”的使命担当中勇立新功！（集团公司产业开发与国际合作部）